2009-12-16 20:17:20 阅读6001 评论5 162009/12 Dec16
季羡林先生去了。他的隐入风尘,象征着1910年代出生的、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第二代学人完全进入历史。这也意味着,对于这代人的学术史研究
和思考,可以充分展开。前段时间正在翻读季先生的著作《糖史》,细细思考这代学人选题和关怀的所以然、所由然,逐渐对先生的思路有了更多的体贴和理解。窃以为,此书乃先生在学术上的终结之作,虽非“凤凰涅槃”,至少也有“黄钟绝响”之意。
胡适曾说过,发明一个古字与发现一颗恒星的意义是相等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糖史研究的学术价值毋庸置疑。更重要的当然还是,作者显然有着远超出研究对象本身的阔大视域:“我写《糖史》,与其说是写科学技术史,毋宁说是写文化交流史。”可见,我们不能简单地
2009-12-14 22:00:55 阅读6111 评论8 142009/12 Dec14
我曾提出过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留德一代的命题,强调其之所以重要,“不仅因为德国是现代世界学术的中心地所在,也还因为作为现代中国知识精英的佼佼者,他们不仅在选择留学国度时毅然以‘世界学术德最尊’为价值取向,而且在学成之后也确实履践了他们的最初抱负——‘寻出新文化建设的真道路’。成效或许不高,但意义绝对重大”。
这里仅以三位代表性人物的思考,略作阐释:中国现代大学与学术体制的奠基者蔡元培(1868-1940)、中国现代学术建立期最具学术伦理意识的大学者陈寅恪(1890-1969)、中国德文学科的开创者冯至(1905-1993)。他们虽然代际不一,但与德国学术的深度接触却并无二致;虽然思考路径有别,但关注情怀却不无相通之处。钩沉比较或许可展现出现代留德学人接受德国学术史观影响的某种自觉意识。
2009-12-9 17:26:43 阅读5972 评论2 92009/12 Dec9
从概念的提出到书写的实践
1985年,由黄子平、陈平原、钱理群三人联署的《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发表,首先定义此概念称:“所谓‘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就是由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开始的至今仍在继续的一个文学进程,一个由古代中国文学向现代中国文学转变、过渡并最终
完成的进程,一个中国文学走向并汇入‘世界文学’总体格局的进程,一个在东西方文化的大撞击、大交流中从文学方面(与政治、道德等诸多方面一道)形成现代民族意识(包括审美意识)的进程,一个通过语言的艺术来折射并表现古老的中华民族及其灵魂在新旧嬗替的大时代中获得新生并崛起的进程。”在打破原有的近代、现代、当代的文学史划分格局
2009-12-7 17:06:32 阅读3806 评论4 72009/12 Dec7
冯至先生的德国文学史观,或许是一个值得大加开掘的好题目。我总在想,经历了近百年仆仆风尘的中国德语文学学科,究竟积累下了多少有价值的“硬货”?有多少属于珍贵的遗产,我们可以将之“积流成河”,构建起我们赖以维系学科的“传统”(学统)?实在的翻译、著作,都可以统计,毋庸多言;倒是较为肤泛的见地与思想层面,不容易有定论,值得追问探讨。 讨论这样的问题,至少有一个前提,就是应当对那些撰著过“德国文学史”的著作者进行些基本的研究。作为开风气者的张威廉先生,虽有筚路蓝缕之功,但我认为他基本只是拾人牙慧,未能形成自己独立的文学史观;而刘大杰先生的《德国文学概论》虽然时有发人深省之语,但他的德文功底不能算深厚,主要仍是通过日文、英文来探究德国文学,故仍难以寻到那种厚积薄发的“厚重大气”;商承祖先生,虽然德文很好,据说亦有《德国文学史》之著作(至今未找到 |
2009-12-3 20:30:39 阅读1772 评论0 32009/12 Dec3
一七八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十八点,在耶拿大学,年及而立的席勒进行他为人师者的首次演说,题为:“何为普遍历史及普遍历史何为?”有关“普遍历史”的概念涉及到整个现代世界形成过程中的“德国理念”,关系重大,这且按下不论;此处特别需要强调的是,在这场演讲中,席勒提出了针锋相对的一组概念:“利禄之徒”(Brotgelehrter)与“哲学之士”(philosophischer Kopf)。这一区分向度,揭示了现代学术形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命题,这不仅富含德国意味,而且具有普遍意义。对当代世界来说,尤其如此。
在歌德的推荐下,席勒出任耶拿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无薪)。这在当今功利时代之中近乎难以想象,虽